青春会逝去;爱情会枯萎;友谊的绿叶也会凋零。而一个母亲内心的希望比它们都要长久。——奥利弗·温戴尔·荷马 清晨,阳光在发梢上驻足,迎接花的盛开。你的一生,从没离开过土地一步;你老了,还是坚持住在故乡那一间简陋的老房子里;一张床,两盏灯,三扇窗,四面墙,便是你这辈子所有的积蓄。温情,温暖,安定,幸福,它们离我并不远,隔着空气,隔着玻璃,那么悠长的光阴,其实只有一墙之隔,我们伸出双手,偶尔回头,偶尔回家,轻而易举你就可以探测到它的温度。 春夏秋冬,匆匆轮回,又是一年,过路的山风吹黄了满山头的秋田,荒芜了陈年的旧事。我循着秋末的印记,走进一望无垠的麦田,走进母亲温暖的怀抱里,收获一抹抹金黄。母亲,总会起的很早,记得有一次黎明还未初升,她就迈着轻轻柔柔的脚步,走出了家门;我很好奇母亲这些年为什么起那么早,所以那年我特意起了个大早紧随其后,我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,畏手畏脚躲在母亲的身后,生怕一发出声就被母亲发现。 母亲来到田间弯下腰,用粗糙的双手拔去田埂生肆意横生的杂草,直到正午才回家;而我就在离田地不远处的大树旁,远远望着劳作的母亲,眼前出现揪心的一幕幕,顿时明白这些年她起早贪黑的原因,理解了这些年她这些年默默承受的委屈和辛酸。这一天清晨,母亲却不知我悄悄跟着她的身后,我就这样静静地陪着母亲,一直陪着她,直到她走上了回家的路。我揉了揉湿润的眼角,俯下身拾起麦尖上那一滴晶莹的露珠,放入心间,用爱典藏,直至有一天它温润成一份永不枯竭的美丽,不为别的,只因它浸透着母亲的智慧与汗水。 在我的心里母亲像是一面皎洁的圆月,温柔成一面明亮纯净的湖,它是一种温柔,一种呵护,一笔一画慢慢抒写着亲情的温暖。 冬天的时候,父亲载着疲惫的夕阳,回到了家;母亲已生好炉火,温暖了家的四周。 小时候,我常常在记忆里,看见母亲与父亲吵架后,抽泣着单薄的身子,从卧房抱起父亲干活后脱下来的脏衣服,低头去井台上用力搓洗。哗哗的水声从母亲的手指尖溢出,满满的都是委屈与心酸。 如今,母亲在这片土地上留下的斑斑血迹,被岁月轻盈地拂去,成为无法拭去的记忆。稻田里,她的身影很单薄,握着锄头,佝偻着腰,默默地耕耘,用无怨无悔的汗水证实一个农村女人的善良与朴实。母亲,渐渐的,我长大了,我挣脱你那温暖的怀抱,尝试着在这片希望的田野上,努力踩踏,不停奔跑,只为止住你脸上汗如泉涌的劳累。我的奔跑在阳光下晃动,我的呼吸在雨中交替,我的头发在风中飞舞,只为贴近你身影里的沧桑。你是风景里静默的一幅油画,我是站在风景之外的少年,我只有用默默的行动与善良,才会触及你灵魂深处的初衷。 透过墙上那泛黄的老照片,你的音容,被飞舞的黄土淘洗过后,满布沧桑;你的笑貌,被历史的指纹抚摸过后,满是褶皱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,我假装对着空气说话,透过微弱的烛光,偷偷地打量你眼角的纹路,却只看到你佝偻的背,驮着生活这座厚重的大山。梦里梦外,你的呼唤,细若游丝,温软如柳絮;风景,风景之外,你的呢喃,暖若阳春三月。我多么遗憾,没有在你年轻的时候,把你深爱。 离家时,你曾对我说:“生活,是一颗结实的米粒或一颗粗糙的土豆,要么过得金黄,要么过得圆润;只要路对,就不怕远。” “你如春天里温暖的阳光,也像婆裟的大树,让我淋浴在明媚的春光之中,借着大树的绿荫庇护,如小草一样茁壮成长。” 母亲,每当念起你的名字,世界真的很美,每天我都会把你美丽的名字放在胸前。你是我笔下的一首长诗,写满了勤劳、善良、自豪和挂牵。一把梳子梳不尽你的愁,一声呼唤割舍不掉你的惦念,一生的艰辛读不尽你眼里的坚强。 |